如今至親俱故,真的只餘下我和兒子了。他一直跟外婆住,外婆在農曆年前騎鶴歸西了,沒理由整層樓他一個人住那麼孤單,那便搬回去跟他住,固然擔心歷史重演。
朋友來了一句:「你要珍惜眼前人了。」,有如醍醐灌頂,我不珍惜兒子珍惜誰呢?我的至親是他,他的至親是我,還鬧什麼?
小時他是個很多人疼愛的小孩,樣子長得有趣,老是笑,玩什麼都行,不扭六壬也不哭的,加上他是我爸媽第一個孫兒,我的弟妹、朋友和爸媽的朋友都疼他疼得不得了,他是個快樂的小孩。
我跟他爸爸在他剛四歲時分開,那張照片就是他天天跟媽媽在一起最後的一張了,我一直把它放在案頭,他倒是不看的,男孩子跟女孩子總不一樣。他愛畫畫,跟我分開後,常常會畫一張給我,我都珍藏着,但那不等於母子在一起。
總之在他長大的過程之中,他的父親和我都各自經歷了很多變化,對凱豪產生了什麼效應,他就是不說。到了我想他赴美升學之時,他的爸爸反對他留學,我哀求了很久才能讓他把兒子交給我送到外國讀書。兒子知道所有費用都是我付的,但他對我毫無感謝之意。我不禁想:「我這媽媽到底是不是白做了呢?」但母親有母親的責任,我盡了責任便不再想了。
這孩子真是性格巨星,在美國唸中學時因數理化成績好,有一家大公司送他一個大學獎學金,條件是他必須主修數理化,畢業後往那公司工作,誰知大少爺一個「我不喜歡數理化」,便把四年獎學金推掉了,結果又是我這媽媽供他繼續唸書。他要做藝術家,這我也算了,他的天賦是藝術,在美唸中學第一個學期,便得到全級的中學繪畫比賽第二名。
之後的不再說了,最後他是跟外公外婆住,他的個性變得內向,不愛說話,很大男人主義。外公的喪禮是他一手包辦的,我還以為他年紀太輕,原來他長大了,辦得頭頭是道。月前外婆的喪禮他也是跟我說:「你不用辦,讓我來辦,我是男人。」
如今我跟這個「男人」住了,沒什麼條件,他認為男人應該做的事要讓他做。好極,我連配門匙也不懂,他只說了一句:「有一件事我很驚怕。」問他:「怕什麼?」他說:「怕你敲我房門,我會心跳。」問他:「心跳什麼?」他說:「怕你談你的問題,我不懂得解決你情緒上的問題。」我很少談及情緒上的問題,即使談起來也沒打算叫他解決。既然這樣,我以後不跟他說便是。他說我倒會聽的,女人有耐性聽男人談心事,男人沒有耐性聽女人說心事。
我和兒子都不是多話的人,我們每人一個私人房間,無事互不敲門。兩人作息和飲食時間不同,故用 WhatsApp通話。要是兩人想一起出外吃飯便一起去,誰喜歡付賬便誰付賬。剎那間他不是四歲了,他是個男子漢了。接受了這個「兒子不是小孩」,「男子漢是兒子」的概念後,我們相處沒有
問題。
我有些女友很疼他的,他爸爸生前的摯友也很疼他的,那我便不去騷擾或者加入,我不需要什麼都知道,我只知道珍惜,無言中我們知道大家是愛大家的。愛,不需要說太多,動作太多,愛是簡單的。
如今我跟這個「男人」住了,沒什麼條件,他認為男人應該做的事要讓他做。好極,我連配門匙也不懂,他只說了一句:「有一件事我很驚怕。」問他:「怕什麼?」他說:「怕你敲我房門,我會心跳。」問他:「心跳什麼?」他說:「怕你談你的問題,我不懂得解決你情緒上的問題。」我很少談及情緒上的問題,即使談起來也沒打算叫他解決。既然這樣,我以後不跟他說便是。他說我倒會聽的,女人有耐性聽男人談心事,男人沒有耐性聽女人說心事。
我和兒子都不是多話的人,我們每人一個私人房間,無事互不敲門。兩人作息和飲食時間不同,故用 WhatsApp通話。要是兩人想一起出外吃飯便一起去,誰喜歡付賬便誰付賬。剎那間他不是四歲了,他是個男子漢了。接受了這個「兒子不是小孩」,「男子漢是兒子」的概念後,我們相處沒有
問題。
我有些女友很疼他的,他爸爸生前的摯友也很疼他的,那我便不去騷擾或者加入,我不需要什麼都知道,我只知道珍惜,無言中我們知道大家是愛大家的。愛,不需要說太多,動作太多,愛是簡單的。